汪华 摄

　　■　刘永松

著名作家沈洋于2013年开始走访溪洛渡、向家坝、白鹤滩和乌东德等水电站，对周边乡镇的移民、干部和当地群众都进行了采访，还深入到普洱市孟连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县勐马镇、玉溪市峨山彝族自治县化念镇等移民安置区进行采访。历经十年，终于完成了《磅礴大地》《昭通：磅礴之路》《磅礴金沙》三部厚重的史诗之作！用磅礴之笔写出了昭通这块神奇大地的磅礴气势。曾经，由于交通、信息相对滞后，人的思想观念也相对落后，加之山高坡陡，生态脆弱，地震、泥石流等自然灾害频繁，昭通被党中央、国务院列入国家重点扶贫开发片区。多年来，昭通人民在党的坚强领导下，打赢了这场艰苦的脱贫攻坚战，展现了昭通人民战天斗地的大无畏气概。

深情之笔

读沈洋的“磅礴三部曲”，就是读昭通厚重的历史，读昭通的经济、文化、发展，读昭通的人民和这里的一草一木。作家写到昭通抗日名将罗炳辉，爱国将领龙云、卢汉、曾泽生，国学大师姜亮夫等杰出人物时，抑制不住的骄傲涌于笔端；写到昭通的贫穷、落后以及地震等灾难时，悲痛之情催人泪下；写到昭通的美景时，作家用诗一般的笔触为读者勾勒出一幅幅神奇、美丽的三维立体画，让人无限向往；写到昭通人民的坚守、智慧和乐于奉献的牺牲精神时，令人动容。读“磅礴三部曲”，是一次磅礴之旅，让读者随着作家的笔触，走进昭通的过去和现在，走进那神秘而波澜起伏的交响乐中，在荡气回肠的旋律里，感受昭通的磅礴气势。

“磅礴三部曲”属于纪实文学，三部作品出版之前都曾发表于《中国作家》杂志；《中国作家》杂志社和云南省作家协会于2021年4月7日联合在中国现代文学馆召开关于《磅礴大地》和《昭通：磅礴之路》研讨会，在读者和文学界产生巨大影响，受到文艺评论家的高度评价。《昭通：磅礴之路》曾获“云南十大好书奖”、全国第九届徐迟报告文学奖提名奖。“磅礴三部曲”是与时俱进的宝贵佳作，既有史料价值，又有文学价值，既可当作宏伟的昭通史，也可成为全国脱贫攻坚战的范本。“磅礴三部曲”每一部都是独立的篇章，但在大事件上以及题材和思想内容上又相互关联，相融相交，互为补充。《磅礴大地》全景式地展现昭通的全貌，《昭通：磅礴之路》则展现了艰难的脱贫、扶贫之路，《磅礴金沙》则重点写了金沙江下游四座世界级大型水电站的建设以及水电站建设中的移民问题。

　　全景之势

《磅礴大地》用十个篇章，以全景式的构思，立体、系统、全面地展现了昭通的历史、人文、特色，更是书写了昭通人民为了挖穷根、断穷路，在党的坚持领导下进行脱贫攻坚战的磅礴气势和力量。开篇从昭通是“苹果之城”开始写，展现了昭通“山连水，水连村，村庄连着苹果园”这个“梦想之城”的魅力。获“2016年中国最有影响力品牌”的“昭阳红”苹果成了脱贫致富的“金果果”，有100万亩，年交易达263吨，出口到泰国、缅甸、老挝等东南亚国家；走进昭通，有一种“漫步苹果之城，时光似慢流之河”的美妙。除了“金果果”，昭通还有“金蛋蛋”土豆和闻名世界的小草坝天麻。凡是能脱贫致富，符合昭通发展的，都进行尝试，除了种植业，昭通在工业、修路、建水电站、发展旅游业等方面同步发展。实在没有办法发展的深度贫困区，就进行易地扶贫搬迁。

其中关于生态保护篇的书写最浓墨重彩，也最具有诗意，令人回味无穷。黑颈鹤，被誉为神鸟和吉祥鸟，而大山包，由于没有受到现代工业的污染，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黑颈鹤越冬栖息地，是黑颈鹤向往的热土。作家还专门写了与黑颈鹤有着精神血脉的“昭通作家群”，写出了这个独特群体对文学的坚守与挚爱；同时也通过这个群体的书写，展现了昭通的雄山厚土，以及昭通境内气势磅礴的金沙江、牛栏江和横江以及昭通千年积淀的文脉，展现了昭通作家及昭通人民大山一般坚韧不拔的品格和顽强拼搏的精神。昭通也因作家群，多了一张“中国文学之乡”的名片。

《磅礴大地》的最后一章，作家用“乌蒙磅礴走泥丸”写出了昭通这片神奇大地上的九个县独特的风韵。“乌蒙磅礴走泥丸”是红军长征过昭通时毛泽东同志灵感迸发写下的诗句，显示出非凡的磅礴气势。读着这气势宏伟的诗句，品读昭阳厚重的历史文化，如同品一壶千年老酒，香味扑鼻，余味悠远。品着酒，就会想起鲁甸，一个出生就先天不足的“孩子”，却有着朱提银和樱桃，又有着“乌蒙江南”美誉，在历经无数次的地震和风雨的洗礼后，反而出落得更加坚强、美丽、大方、厚重，值得人们慢慢品味。烟火味十足的巧家，有着灿烂的历史；“镇守雄关”者镇雄尽显乌蒙山之气势；因罗炳辉将军而享誉国内的彝良，拥有小草坝美景和“植物王国”之称；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绿意浓浓的威信，是“红色文化”旅游基地；因被誉为“滇南第一关”豆沙关享誉国内外的盐津；有着5条浩浩荡荡河道和30余条潺潺溪流的大关，水灵山秀，是中国有名的瀑布之乡；有着“天门中断楚江开”磅礴气势的永善，山水都是灵动的；绥江，是一座休闲之城、浪漫之城、风情之城。走进昭通，就走进了一个神奇美丽的地方，会被她不同的风格、不同的韵味、不同的风景深深吸引。由此可见，用如此温馨、骄傲而充满深情的笔触写出如此神奇昭通的作家，是何等地深爱着这块神奇而气势磅礴的土地。

1935年2月，红军长征过昭通，在威信县召开历史上著名的“扎西会议”，播下了革命的种子。扎西，从此成为长征胜利的起点。红军长征的精神在昭通人民的身上得到了良好的体现。《昭通：磅礴之路》，反映的就是昭通脱贫攻坚战中乡村振兴之路、新时代的长征之路。这条路，充满坎坷、艰辛，伴着血泪甚至牺牲。据不完全统计，有27名扶贫干部牺牲在扶贫第一线，最小的干部才26岁，花样年华，却把青春、热血、生命奉献在了这条脱贫攻坚的路上。最大的也才53岁，正值壮年，抛下妻儿父母，为了打赢这场脱贫攻坚战，毅然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昭通：磅礴之路》，作家用上篇“凤凰涅槃”和下篇“浴火重生”写出了昭通在党中央的领导下，针对昭通不同县的不同特点进行了精准扶贫。“要想富，先修路”，昭通着力实施“交通先行”的战略，水、陆、空全面发展，有力地保障、促进了脱贫攻坚和经济社会的发展。还针对各县特点进行了苹果、竹子、洋芋、天麻、花椒等种植业的发展。此外，还有生态保护、旅游业的发展及世界级水电站的建设等，亮点频出，由此，昭通629万人民取得了这场脱贫攻坚战的伟大胜利，是必然的。作家用饱蘸深情的笔触真实而动人地谱写了一曲脱贫攻坚战的时代交响乐。这部作品还重点写了易地搬迁的故事。搬迁后如何稳定，如何致富？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这也成了该书的一大亮点。因此，这部书也可以看作是《磅礴大地》的延伸和深化。《昭通：磅礴之路》，展现了昭通人民在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中，如何彻底斩断了贫困代际的传递，探索出了一条可借鉴可复制的“昭通脱贫之路”。

金沙江，一条气势磅礴的大江，是中国第一大河长江的上游，波澜壮阔、跌宕起伏、日夜奔腾，滚滚洪流桀骜不驯，昭通人民用智慧不但驯服了这滚滚洪流，还让黄汤一样的江水变得清澈透明，将自然水能资源变成点亮中国大地的清洁电能资源，实现了自然资源的可再生利用。《磅礴金沙》正是反映了昭通人民在昭通境内利用金沙江水资源建立的向家坝、溪洛渡、白鹤滩、乌东德这四座世界超级水电站，作家用磅礴之笔为我们勾勒出了一幅磅礴的水电建设画卷，让人们惊叹于建设过程之艰辛、建设难度之大、建设速度之罕见，更是惊叹于这磅礴的世界奇迹，惊叹于昭通人民磅礴的气势。这磅礴的气势实现了西电东送，兼防洪、生态保护和通航功能的百年梦想。这四座超级水电站将随着《磅礴金沙》载入史册，为后世称赞。《磅礴金沙》把移民作为重点来写，确实是，水电建设，移民是基础，没有这个基础，水电站建设就无法完成。移民，意味着老百姓要舍弃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要背井离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未知的陌生、恐惧缠绕着他们，他们为了搬迁，争吵过、打骂过、挣扎过，但他们也深知水电建设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为了国家的利益，他们最终选择了让步。当读到“移民群众在搬自己的老坟山时，将他们先祖的遗骨装在坛子里，放在金沙江上漂走，或是将先人的遗骨放在异地的土坑里摆成人字形草草安葬”时，不禁让人泪眼模糊。为了移民工作，奉献了青春和生命的干部也令人感动。一部迁徙史，也是一部血泪史，更是一部体现人类命运共同体、同舟共济、协同发展的伟大历史。这部作品的主题之所以深刻、悠远，正是写出了为国家舍小家的家国情怀。

　　品位高格

“磅礴三部曲”最大的艺术特征是主题深刻、内涵丰富，彰显出作家高格的思维品质以及非凡的文化品位。文风质朴自然、雄浑壮阔。其次是结构，以三部曲的形式，用气贯长虹之势彰显壮阔宏伟的史诗般艺术结构，用史诗般写作手法书写了磅礴的昭通大地、磅礴的脱贫致富之路、磅礴的水电工程、磅礴的昭通人民气势、磅礴的家国情怀。第三，作为长篇报告文学，较好地彰显了报告文学的特征，作品具有强烈的时代感，震颤着时代的脉动，表现出时代最强音；用新闻性及时、具体、生动地回答这个时代人们最关心的问题。作品呈现出了浓郁的文学性，用小说刻画人物的方式塑造出了一批脱贫攻坚战中作出奉献和牺牲的干部、群众的鲜活形象；写作手法运用了访谈、叙事、描写、议论和抒情等，多种写作手法融合使用，彰显出作家深厚的跨文体写作能力。第四，作品中融入了美丽的民间故事，增强了作品的可读性、文学性。第五，通过对昭通文化、历史、民情风俗的描写和挖掘，提升了文本的文化内涵及文化品位，让“磅礴三部曲”成为一部昭通史书、昭通百科全书。第六，作品运用了诗歌的意象和意境之美，运用散文优美的语言对昭通的美丽山水进行细腻的描写，如“开阔坦荡的万亩草地，碧蓝如洗的高原天空，青翠碧绿的簇簇嫩草，芳香四溢的束束野花，洁白如云的片片羊群，膘肥体壮的耕牛骏马，叮咚悦耳的哗哗水声，甜美醉人的痴痴情谣”，一下就把读者从充斥着尾气的城市带进了大自然，放空心灵，诗意盎然。

（作者系云南财经大学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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